闹米无比记
【油】维多利亚猫猫 著
嗟乎！闹米先生之名显矣，六伤岛风之声赫矣！闻者日众，从者日集，咸曰：“油赖祖皇帝至今百千大战，想必无有能出六伤岛风之右者！”余笑曰：“汝等不曾闻六九一八无比之事乎？亦奇甚，堪与六伤岛风并辔。”众不解，余遂详道其本末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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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记此事，在壬寅二月之晦。时闹米先生名虽显而不张，世人尚未以油赖祖皇帝呼之。先生乃世之大窝批也，踪迹于齐、鲁间，出没于戌、亥时。或赠先生号曰“好赖摆寄”，先生笑受之。其自号“海王”，而好事者又易“王”以“亡”字，先生虽不甚喜，而无如之何也。其爱舰名曰无比，以其炮巨且行速，无与伦比也。有日，先生操此舰与左右副将大和、得梅因会于北方群岛，谓左右曰：“此战，吾斩获多少伤，无须多言！”众皆唯唯。时天阴云沉，海色暗墨，识者以为不详，而先生晏如也。先生导于前，副将蹑于后，傍山左而行，夹岛间而出，意出敌不意，直捣黄龙。
忽先生大呼曰：“噫！吾被亮矣！”众皆前视，但见有敌舰四只已成待劳之势，方知先生之谋已泄矣。先生之舰，独当一路，然不敢发一炮，似胆怯者，实欲急退灭点故也。而左右副将皆束手缩于山后，更不敢出。先生忿甚，连呼“烟来”数声。副将虽高声响应，然终不救也。不多时，无比之炮俱为敌所坏，先生安坐待毙，口念天地神佛而已。幸敌舰亦不敢冒进，而先生之舰早退数里外，赖此得不沉。
先生如获更生，甚嚣张，谓敌将曰：“吁！尔祖母无恙乎！汝纵我归，我会当反击！”遂使拖刀之计，左右随之。或以为先生阳为拖刀，实为避敌怯战。余以为先生勇将也，必不为此。先生于炮弹纷飞之际谓左右曰：“此役吾乃主力耶？抑否耶？”大和应曰：“否。敌船四只，俱以我为垛子也！”得梅因亦曰：“吾袴濡湿而更者三，几为敌所败！先生大自夸者何哉！”先生殊不乐，争之曰：“岁月静好，当有如吾之担荷负重者也！”左右皆笑，已有轻先生之意。
少时，先生见敌舰斯大林于山后，急起水侦以观。手指微动，倏忽间而六炮齐出，声震天际。先生翘首而望，而六炮皆空，乃大怒，斥其座舰曰：“无比无比，无有此理！”怒而气急，气急而忘身。时先生之舰，处阔海之上，前无遮，侧无护，炮击一出，尘光冲天，四周皆知其所在，而先生不知也。目中仅斯大林一舰，悠悠然似处卧房，非战场也。敌舰勃艮第侦知，急发迅雷之炮十二，跨山翻岛而来。须臾至眼前，先生方察觉，而为时已晚矣！先生大惊，曰：“此谁之炮？恐将直直打将于我。”语未毕，而船已沉。先生为众人所救。左右副将仍尽心抵挡，先生已登舢板回港矣，赧然摇手谓众人曰：“有坝蛤也，有坝蛤也。”众姑应之，而心中实不直先生矣。
呜呼！闹米先生之技，亦甚矣哉！无比之舰，亦强矣哉！以勃艮第之炮，远而散，不意其能连中三元，破杀无比。而无比虽亦强，然坏其炮于前，失其的于后，纵观此战，止中一弹，六九一八之名，遂远扬也。此虽船舰之特性使然，而操员之技，其故甚大！非闹米先生者，无有操使无比至此者也。其后虽有后浪之徒，欲仿效先生，然终不得先生技之一二也。曩者有“邯郸学步”之典，今日又有“闹米无比”之故。古今之同事，道理之一贯，可见一斑矣。
余讲既毕，众人皆啧啧称叹。有梁溪小子问余曰：“闹米先生有其他盛典否？可为吾曹一讲为乐。”余笑曰：“吾岂坊市说话本之人哉？”遂飘然而去，至庐写记以纪之。此癸卯年四月十日事也，时春风未离，夏气将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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